Saturday, June 9, 2012

糊了的水彩画

每次把眼镜拿下,就会让自己产生一种错觉,总觉得看不清是一件好事。曾经好希望睡醒时,眼镜会消失,那我就不必戴上它,面对每天不同的挑战。但心里其实是明白的,眼镜从一岁半那年起,已经注定是我身体的一部分,所以它不可以消失,也不能消失。

没有眼镜的世界,就像是一副被水糊掉了的水彩画。没有实景,有的只是颜色。颜色多姿多彩、鲜艳夺目,但却永远看不清轮廓,捉不着、摸不透。突然觉得好讽刺,那形容就像自己的人生一样。每一步都是精心安排的杰作,看似精彩,但其实从不操控在自己的手里。

立在水彩画般的世界里,那感觉很自在,但也很孤独。因为终于不必费神想要把眼镜时刻抚平,好把东西看清;但感觉却是孤单的,因为那世界里只有我一人。我看到的别人不能理解,也不能想象,就如同每人的人生一样,都是独特的。

不像别人,我始终都躲在浓雾里,所以看不清方向、摸不着路,是吗?就算以为有明灯在前方守候,也可能是错觉,因为所谓的明灯可能只是一闪而过的车灯而已。

糊了一片的水彩世界,可以是风景画、写实画、也可以是人物画。也许有一天,我也能拨开浓雾,理清颜色里的奥妙,拼凑出属于自己的水彩画。虽怀疑要怎么才能做到,但方法总会有的吧。

戴上眼镜的世界,虽恢复了该有的轮廓,但却没能给它赐于生命。轮廓、颜色都不缺,但却没生气。那还算完整吗?难怪别人都说处女座都是龟毛的,总在追求不可能的完美。

对眼镜是又爱又恨的。有了它,可勉强算是不完美的完美,看清了却也失望的透彻;没了它,虽有朦胧不清的美,但却成了逃避现实的鸵鸟,不能生存于现实中。要是能把两者融合再平分,那该多好。